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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忠愛坊 緬懷賽典赤‧贍思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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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專

恢復重建忠愛坊的工程終於完成了。當我站在慶祝「金馬」、「碧雞」、「忠愛」、「品」字三坊落成典禮的主席台旁,看著四面八方涌動的民眾及市民的舞獅、舞龍隊伍伴隨著鏗鏘的鑼鼓聲在三市街頭舞動時,耳旁不禁回響起工程籌建過程中眾多昆明年長市民,特別是一些回族長者對賽典赤‧贍思丁無限崇敬的贊譽聲。通過查閱有關史料,使我對幾百年前這位雲南省歷史上的首任平章政事(相當於省長)漸生崇敬之情。難怪乎經歷七百年漫長歲月後的今天,仍有眾多雲南父老鄉親在懷念他。作為參與策劃及恢復重建工程的成員之一,我深感建坊之舉同恢復重建「金馬」、「碧雞」坊一樣,「忠愛坊」確為一項民心工程。

據史載,賽典赤‧贍思丁,中亞布哈拉回人,生於公元一二一一年,卒於公元一二七九年,終年六十九歲。他祖籍沙特阿拉伯,係伊斯蘭教創始人穆罕默德的後裔。在元太宗窩闊台至世祖忽必烈時,曾先後在內蒙古、山西、燕京、陝西、四川等省區任職。世祖至元十一年(一二七四年)調任元朝首次建立為行省的雲南任平章政事。他治滇六年,實施了一系列促進雲南各民族團結、穩定邊疆、開發民智及與鄰國睦鄰友好的政策。對推動雲南的經濟發展、社會進步及維護國家版圖的統一完整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影響深遠,其中許多後續效應甚至綿延至今。

賽典赤‧贍思丁的治滇政績綜其大要者有:

之一,改革政治管理體制,結束歷朝沿襲下來的雲南各地地方割據的歷史,促進了國家統一。此前,中國歷代王朝對雲南皆採取分封各種不同民族和姓氏的大小諸侯去分治。自賽典赤‧贍思丁到滇後,在中國歷史上首次將雲南改建為行省,設省會於昆明,並將雲南各地劃分為路、府、州、縣,使政令統出於省及中央,從根本體制上結束了雲南封建割據的格局。至今,雲南全省近一半的專區、州、縣、市的區劃名稱,或原由其所設,或據其原設立的路府、州改置,包括雲南省的省名及省會昆明,歷經元、明、清、民國,一直沿用至今未變。

之二,重視農商、暢通交通、促進地方經濟發展。賽典赤在滇大興屯政,輕賦薄稅,與民休息,同時修路置驛、繁榮商旅,加強了邊彊與內地的聯繫,使雲南經濟有了較快發展。

之三,大力傳播儒家文化,從思想觀念上使邊疆少數民族與祖國內地各民族融為一體。在其任內,首次在雲南各地建立孔廟,把中原先進的儒家思想文化傳播到落後偏僻的邊疆,使雲南各地以儒學為主體的文化教育事業得到發展,大大提高了民眾的科學文化水平。此舉從觀念上加強了各民族對中華祖國的認同感,從而有效地防止了原地方封建割據勢力復僻及分裂國家之隱患。

之四,興水利、除水患,造福民眾。在昆明興建金汁河、銀汁河及松花壩水庫,保障了農田灌溉需要。同時治理盤龍江及海口,解除了歷年危害昆明的水患,創造了雲南歷史上第一個「民至今受其賜」的大型水利系統工程。

之五,實行與境外緬甸、越南等鄰國睦鄰友好的對外關係方針,保障了邊疆的安寧和穩定,使邊彊各民族與鄰國邊民和睦相處,安居樂業。

元朝至元十六年(公元一二七九年),賽典赤‧贍思丁病逝於雲南任上。由於他造福雲南,惠及鄰邦,其噩耗傳出,不但雲南百姓「遠近聞之,如喪父母」,「百姓巷哭」,就連異邦國王也「為文致祭」,其使臣「號泣震野」。

元大德元年,元廷追封其為咸陽王,明、清各代以及安南國亦多次對其封贈、表彰、祭祀。明洪武年間,黔寧王沐英及雲南三迤父老為紀念其治滇功績,以當時的雲南府南門外(今近日公園)建牌坊一座,坊額題名「忠愛」,由沐英新自題書。其寓意系根據《元史》本傳世祖忽必烈對賽典赤‧贍思丁的評價「憂國愛民」而來。坊為木結構、三開四柱、重檐迭拱、色彩鮮明、雄偉壯觀。自建坊以來,歷經明末、清初、清未、民初幾次戰亂,屢廢屢興,後於公元一九二四年毀於火災未再建。

七百餘年來,滇迤各族民眾一直深切緬懷、追思賽典赤‧贍思丁澤及後世的治滇功績,殷切期望恢復重建忠愛坊。適逢政府關於把雲南建成民族文化大省政策的出台、昆明舊城區的路網改造及九九世界園藝博覽會在昆明召開之際,昆明市政府順應民心,將「忠愛」及「金馬」、「碧雞」品字三坊的恢復重建工程納入統一規劃,並列為迎接世博會的重點配套項目之一,精心組織設計施工、終得以一九九九年四月二十三日建成褐幕(詳見《雲南文獻》第二十九期拙著《工程簡記》)。至此,昆明又增加了「忠愛坊」這個極富地方文史內涵的城市景觀,對促進中華各民族團結,增強民眾愛護城鄉的觀念,亦大有裨益!


(本文收錄於《雲南文獻》第30期;民國89年12月25日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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