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遊麗江

李成美

我雖然是第二次到麗江，但麗江的山、麗江的水、麗江的人、麗江的一切，對我仍是那麼親切、那麼新鮮、那麼神秘、那麼具有吸引力。

麗江在雲南西北部，是一個美麗神奇的地區。麗江地區連接青藏高原和雲貴高原，地理條件特殊。由于地形和氣候相差甚異，造就了美絕人寰的自然風光。他有雄奇的現代冰川、明淨的高原湖泊、金刺銀誘絲帶般的金沙江、攝人心魄的虎跳峽……和始建于宋末元初的大研古鎮。

大研古鎮，依山建城、臨水造房，一股股清流貫穿全城。條條路邊是小河、家家門前有小溪，是有高原水鄉美稱的小鎮。街道是用七彩花石鋪就而成。據學地質的侄兒告訴我，這種七彩花石，是鵝卵石沉積海底，經過上萬年才形成的很大的石塊。這種石板鋪的地，一經水洗，更顯光彩。麗江人愛花、麗江人好客。冬季第一次去麗江，看到居民院內擺滿了是花、水仙、金桔，樹上腊梅、綠梅開得正歡，一陣陣幽香撲鼻而來，讓我不捨離去，大膽推開門，說一聲「阿孃」，（阿奶），我來你家看看花。主人會熱情的請你進去，拉你坐下，並拿出核桃、松子、蘋果、點心等等，讓你坐坐、吃點心，慢慢看。猶如走進親朋好友家一般，溫馨、舒適、毫不拘束。而夏季去，確見家家院裡梨子沉甸甸的掛滿樹枝，晚熟的杏子、李子側一枝枝伸出牆頭，隨著輕風一搖一搖向路人打招呼。院裡開滿了夜來香、百合花、玉簪花，和一些說不出名字的花，主人家會告訴你，這種是誰從昆明帶來的種仔、那種是來旅遊的香港客人回去后寄來的種仔，還邀你，來坐坐、吃吃飯再走。鎮中央是趕集的四方街，很多人在此擺攤賣銅器，有老式的銅鎖、銅水煙壺、銅鈴、銅茶壺、銅羅鍋陽光下黃燦燦一片耀眼。四方街上各種小吃，麗江耙耙、酥油茶、酸梅木爪水、老外開的咖啡店……真不知先吃什麼好。四方街也依河而建，每天集市散盡，小河水匣一堵，河水沖走集市上留下的雜物，七彩花石又鮮鮮亮亮。

萬里長江發源於青藏高原，順橫斷山脈奔騰南下，到了麗江石鼓鎮徒然掉頭北上，在石鼓鎮成為長江第一灣。這裡是長江的上游，江水清沏碧蘭，掬一捧江水喝下，清拑、冰涼，味道好極了！麗江人為長江第一灣而自豪，他們認為：金沙江如果一直順南而流，不在這兒掉頭北上，中國大地就沒有萬里長江，也就沒有長江中下游文化之說。在麗江境內六百多公里的金沙江連轉幾個大灣，似絲帶般飄拂全境。由於玉龍雪山和哈巴雪山的對峙，擠夾金沙江形成攝人心魄的虎跳峽。虎跳峽屬世界級大峽谷，全長二十公里，從山頂到谷底高差三九○○米，兩岸最窄處僅三十米。相傳有猛虎在此一躍而過江，因此得名虎跳峽。置身峽中，天如縫、江如龍。谷底狂濤飛潑，響聲如雷，數十里為之震撼。氣勢磅礡，地勢險要，令人膽顫心驚。

玉龍雪山屬北半球最南端的現代冰川。位於麗江縣城的北邊，由老人峰、雪山大佛、扇子陡、黑白雪山等組成玉龍十三峰，峰頂積雪終年不化，山勢高峻，雄奇壯麗。玉龍雪山常由團團絮絮的白雲撩繞著，神神秘秘，難見雪山真面目，一忽兒，雲開霧散，玉龍十三峰大現光彩，碧綠的冰川、皚皚白雪，在金色的陽光照曜下，如一條大放異彩的蛟龍騰飛在藍色的天空中。玉龍雪山東麓的一片草甸是雲杉坪。千年雲杉四圍，古木參天，空氣清新。冬季雪花落滿枝頭，夏季雨水順枝滴下。原始森林中各種寄生植物讓人大開眼界。坪內四季芳草萋萋，遍開各色小花。放牧的少數民族身著各色服飾，小羊聲聲咩叫，牧歌婉轉悠揚，好似人間仙境。

麗江除了雲杉坪、虎跳峽、玉龍雪山，還有高原明珠瀘沽湖，保留完好的明代壁畫、納西古禾，世界上唯一活著的象形文字│東巴經，樹齡五○○多年的玉峰寺萬朵茶花及泉涌如珠、潭水似玉的黑龍潭公園。

麗江是一個多民族地區，生活在這裡有漢、白、藏、彝、納西、傈僳、摩梭、普米等民族，各族不同的婚、葬禮儀，多姿的舞蹈、多彩的民飾，讓人新奇新鮮，目不暇給。我雖已二次去麗江，但麗江的一切仍深深吸引著我。

【本文收錄於《雲南文獻》第28期；民國87年12月25日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