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興師征南蠻歷史探索

李載文

話說真三國假封神，看三國演義征南蠻七擒孟獲之歷史，好似封神榜中的神話故事，真假極難考證，且事實經過距今已隔二千二百五十年，與現在地理環境不符，需要現在地名切實考證，明瞭當時七擒孟獲在什麼地區作戰，才不至淪為神話。孟獲是否順寧舊城人氏已難考證，不過舊城市漢泰族，早已同化為漢族，無歷史上可考證，但後裔以猛為姓。供奉猛家神位，先前管制行政區域以猛姓為首，凡泰族同胞所住地都是如此，瓦族群村落又以蠻字為首，此段中不再詳述。

一、蠻王孟獲起兵犯境

建興三年益州飛報、蠻王孟獲起蠻兵十萬犯境侵掠，建寧太守雍闓擁護孟獲造反，但永昌太守王伉不肯參加造反，所以孟獲及雍闓攻打永昌郡，於是王伉與功曹呂凱招集百姓死守永昌城，其勢告急，火速飛報蜀丞相，孔明入朝奏明後主，自願率領大軍前去征討，孔明辭了後主令蔣琬為參軍，費褘董厥樊建三人為軍務，趙雲魏延馬謖為大將，王平張翼關索為副將，川將數十員，共起川兵五萬向滇西順寧進發，經過瀾滄江鐵索橋，橋頭石縫間有啞泉一處可以考證。益州平定後，星夜趕往永昌，守城太守王伉出城迎接孔明，軍隊入城完畢後，孔明請呂凱至，久聞公乃永昌高士，多虧公協助保守永昌城，今欲平定蠻方有何高見，呂凱遂取出一圖呈與孔明說，某歷任保山太守以來，知南蠻欲造反久矣，故密使人入其境，察看可屯兵交戰之處，畫成一圖稱平蠻圖，呈給明公，孔明大喜，就用呂凱為軍師兼嚮導官。提兵推進，深入南蠻境內，令馬謖參軍統大軍往南施甸地區，蠻王聽孔明智取雍闓，即與三洞元師商議。第一洞主班洪王，第二洞主班弄王，第三洞主蟒相王，三洞元帥入見孟獲，分付戰鬥任務，孔明忽接飛報，孟獲以命三洞元帥分三路前進攻擊蜀營，迅即分付趙雲魏延王平馬忠張嶷張翼任務，於永昌施甸地區大戰蠻兵，在混戰中趙雲衝入陣中與第一洞金環三結元帥交峰，被趙雲一槍刺落馬下，第二洞主元帥董荼那被張嶷捉住，第三洞主元帥阿會喃被張翼捉住，送交帳下，諸將皆拜伏曰，丞相神機妙算神鬼莫測，孔明令押二位元帥至帳中以酒食招待並賜衣服，勸他二位元帥各自歸洞勿得助惡，二人泣拜各投小路而去。

二、施定大破蠻兵　首次計擒孟獲

孔明招集諸將領會議研判戰況，料定來日孟獲必親自領軍作戰，盼能生擒，且分付趙雲魏延交代計策各領兵五千出發，又喚王平關索各領一軍授計出發，孔明坐於帳上待候。卻說蠻王孟獲坐在帳中忽哨馬來報，三洞元帥俱被孔明捉將去了，部下之兵向蜀兵降及各自潰散。獲大怒，遂率領蠻兵行軍出發，正遇王平軍馬，王平橫刀望之，只見門旗開處，數百南蠻騎將，陣勢擺開，中為孟獲，並令部下將領忙牙長與王平交峰，戰不到數合王平詐敗，蠻兵追殺，他怎麼知孔明之計。孟獲追殺之間，左將張翼右將張嶷兩路兵殺出，截斷歸路，王平關索從後殺回去，魏延依計埋伏，生擒孟獲，解到大寨來見孔明，孔明早已在寨中設宴招待。並說先帝待你不薄，你為何背叛，孟說我世居此處，你們侵犯我土地，何來背叛，孔明指責說，你今被擒心不服。我放你回去如何，孟說，你放我回去還要整軍備馬，若再被擒我方服之。

三、瀘水即現今稱黑龍河二次擒番王

孔明放了孟獲之後，眾將官進帳問孔丞相，孟獲是南蠻大頭目，如今被擒南方即平定矣，丞相何故放虎歸山，丞相說，我要擒此人如囊中取物，當日孟獲行至黑龍河南岸至鎮康縣境內，正遇手下戰敗的蠻兵，擁孟獲住進寨柵後，會集各洞首長哨聚十萬蠻兵，並令屬下，吾已知諸葛亮之兵法不與戰。戰則中他詭計，孟獲也無奈的說，川軍遠到，他跋踄勞苦，現夏季天氣炎熱，瘴雨蠻病多，我有黑龍河毒水之險，沿岸築起土城，有依山傍涯之地，高豎敵樓，上多設弓弩砲石，準備久戰之計萬全之策。可惜南蠻孟獲腦筋簡單想法幼稚，而蜀軍在三國身經百戰多年，當然蠻軍再戰即敗，卻說孔明率領大軍前進，部隊已到達瀘水即黑龍河，江上無渡筏、水勢急流、時值農曆五月河谷天氣分外炎熱，軍馬衣甲皆不能穿，孔明親身至黑龍河邊視察完畢，回到本寨，招集部屬下達命令；如今孟獲集兵於黑水之南，深溝高築保壘以拒我兵，並吩咐人馬休息，揀陰涼之地，分作兩個兵營，王平、張嶷、張翼、關索各守寨，忽報蜀中差馬岱解暑藥及軍糧來到，有蜀兵三千，即令馬岱領兵到沙口，見水淺只裸衣而過水，到河中皆倒，口出血而死，連夜回報，孔明查問土人說，日間炎熱毒氣正發，若要渡時須待夜靜水冷，毒氣不起飽食可渡。此時孟獲在寨中終日飲酒取樂。不理軍務，令阿會喃把守沙口，叫武士將董荼那打了一百大棍，董不服到寨中生擒孟獲去獻給丞相，孔明即勸告孟獲，早降你不失王位，子子孫孫永鎮蠻邦，又放了孟獲，孔明親自送回黑龍河歸寨。

四、孟優假投降被丞相失破三度被擒

孟獲回到寨中，命令刀斧手殺掉董荼那及阿會喃，自己領軍去與馬岱交戰，與親弟孟優商議，他知諸葛亮之虛實，令他到孔明寨中投降，孟優領蠻兵百餘，連夜渡黑龍河投靠孔明大寨，夜三更時分孟獲前來劫營，孔明早知來意，已在酒中下藥，孟優及蠻兵吃飽後盡皆醉倒不醒，然三更時分孟獲前來劫營，知其中計，卻要急奔回隊中，在黑龍河邊埋伏的馬岱一聲令下將孟獲縛住送往寨中，孔明說今已三次被擒如何不服，吾再放你回去。孟獲受了三次被擒之氣一急之下跑回班弄金產壩銀坑洞中，並用珠寶銀兩買通蠻方部落卡瓦族，借使牌刀撩丁軍數十萬，聽孟獲使用。蜀軍中探知其事，飛報孔明，而孔明笑曰，吾正欲令蠻兵皆至，見吾之能也。

五、武候鄉用計蠻王四次遭擒

蜀軍渡過黑龍河經鎮康縣境南下，孔明自駕小車率數百騎前去探路，前面一河稱西洱河「即猛堆河及猛產河」，向南方有關口是鎮康縣及耿馬縣交界地。山路崎嶇狹小，孔明調動大軍住河北岸扎營，過河南岸住扎三個營。以待蠻兵來攻，卻說孟獲率十萬蠻兵憤怒而來，在猛堆河衝突，直到蜀營門前叫罵，蜀將大怒，來稟告孔明，孔明不許亂動，今日來戰狂惡正盛，待猖厥少解，我自有妙計破之，蜀兵堅守數日後，孔明先喚大將趙雲魏延入帳，吩咐戰務，張翼受計向北方猛產河退，關索擔任護衛，積極備戰中，孟獲也率大隊兵馬到達，只見三個大營寨皆無人馬，孟獲說，蜀兵棄營寨而逃命，可速追擊，不可錯過，忽然間蜀兵衝鋒殺到，孟獲在關口無路可逃被魏延擒住，送交營帳中，此時孔明大怒，你今幾次被吾擒了有何理可說，若再放汝回去復戰鬥，獲說，丞相若再捉住我，那時傾心信服誓不反矣，獲拜謝而去，故詩曰，猛堆猛產決戰場，孟獲狡詐真難纏，西出關口南蠻地，四快尖山心裡寒。

六、四快尖山中毒泉　孔明五次擒孟獲

孔明連日不見孟獲出兵求戰，並傳號令要大軍離開猛堆猛產河，出關口向滿進發，到達四快尖山，天氣炎熱，大軍正行之際，忽傳哨馬飛報，孟獲住禿龍洞中不出，該地多藏毒蛇惡蠍，黃昏時分煙瘴大起，已午時分方散，此地有四個毒泉，即啞泉、滅泉、黑泉、柔泉，蜀兵定飲用此水皆中毒，任諸葛亮神機妙算，毒水足夠報敗兵三仇，蜀將王平先領兵探路，士兵飲了毒水皆不能言，孔明大驚知中毒自駕小車前去查看，見一石屋乃是漢伏波將軍馬援之廟，前平蠻到此土人立廟祭祀，出廟尋土人問之，忽然見一高士坐在石上，孔明問之，老叟答到，吾乃本處山神，奉伏波將軍之命，特來指引。其庵後有一泉，王平及啞軍等一起汲水飲之便能言語，大軍得甘泉遂安然由小徑直入禿龍洞前下寨，蠻兵探知蜀兵前來到，速報孟獲說，蜀兵不染瘴疫之氣，又無枯渴之患。毒泉不靈應，朵恩大王聽到後毛髮聳然，孟獲說，此乃神兵也，於是大賞蠻兵正欲起程直奔蜀營，忽報二十洞主楊鋒父子引兵三萬前來助戰，並設筵款待，楊鋒大喝一聲，二子將孟獲及朵恩大王擒住，解赴孔明營寨中，重賞楊鋒父子，孔明對孟獲笑說，你今番心服乎，獲說，非汝之能也，此乃吾人自相殘害，要殺便殺，只是不服，孔明說你請我軍進入無水之地，更以毒水害之，吾軍無恙，豈非天意，汝何如此執迷，獲又說，吾祖居銀洞坑，有三江之險，若再就擒，吾子子孫孫傾心誠服，孔明說，我再放你回去，重整軍馬與我決勝負，又將孟獲及朵恩大王釋放。

七、三江口驅巨獸六次擒孟獲

卻說孔明放了孟獲一干人後，孟獲等速夜奔回班弄地金產壩銀坑洞中，聚集宗黨千人商議，吾屢受蜀兵之恥，立誓欲報此仇，汝等有何高見，吾有一人可破諸葛亮，此人為孟獲妻弟，即西南八納洞洞主木鹿大王，深通法術，呼風喚雨，常有虎豹豺狼跟隨，有三萬神兵甚是英勇，又今有朵恩大王把守三江為前西岸屏障，此地即現今薩爾溫江及猛定江會合處袞弄度，南方面名滬板，北方名南湖，有馬路通班弄及金產壩，卻說孔明率領大軍由四快尖山出發，進入果敢境內麻栗壩，經過東山直到三江口，一望三江口三面環江。一面通陸路，形勢險要，並令魏延及趙雲領軍從陸路至三江口。因城上蠻兵使用毒箭無法取勝，並令軍隊退數里下寨，孔明要求軍隊閉寨不出，一連五日並無號令，黃昏時分孔明下令，軍士兵每人準備土一包備用，在三江城下交收，先到者有賞，軍士兵聞令，積土成山接連城上，一聲暗號蜀兵盡皆衝殺上城，蠻兵棄城而逃，朵恩大王戰死於亂軍之中，蜀將督軍分路清剿，蜀兵取了三江城，敗殘蠻兵見孟獲，孟獲大驚，蜀兵渡猛定江後，立即與孟獲之妻祝融夫人大戰，蜀將張嶷及馬忠被祝融夫人擒去，解八洞中見孟獲，獲設席慶賀，夫人叱刀斧手推出去營外要斬，孟獲說，上回諸葛亮放我幾次，今番若斬被俘蜀將，是不義也，待擒住諸葛亮後殺之未遲，蜀兵將戰敗之事告知孔明，孔明喚馬岱趙雲魏延三人接受命令，各自領軍前去，趙雲叫戰祝融夫人，縱馬相迎，魏延詐敗，而祝夫人急挺標來取魏延，忿怒趕來，進入山僻小路，夫人仰鞍落馬。因馬岱埋伏在路用絆馬索絆倒，就此被馬岱擒住，蠻兵告知孟獲，孟獲欲把張嶷馬忠二將還給孔明，換回祝夫人，接著八納洞主前來替孟獲報仇，獲大喜，次日木鹿大王引本洞兵馬及猛獸前來，趙雲魏延遂將軍隊布陣以待，只見木鹿大王口中不知念甚麼咒語，手搖蒂鐘，忽然狂風大作，飛砂走石，虎豹豺狼張牙舞爪衝將過來，非常兇猛，蜀兵急速撤退，蠻兵追殺直到三江口，趙雲及魏延收聚敗兵，報告孔明請罪，孔明笑曰，吾未出茅蘆之時，先知南蠻有驅豹之法。吾在蜀中已辦好破此陣之物，隨軍有二十輛車封存在此，今用一半，留下一半後有別用，次日孔明領兵大進，蠻兵探知蜀兵來攻，報告孟獲，孟領兵而出戰，並指說車上坐的便是諸葛亮，若擒住此人，戰事已定，木鹿大王口中唸咒語，手搖蒂鐘，此刻間狂風大作，猛獸衝出，孔明將羽扇一搖，風被吹了回去，蜀陣中假獸擁出，口吐火燄，張牙舞爪，衝向敵陣，孔明領兵前進，戰鼓齊鳴，向前追殺，木鹿大王戰死於亂軍之中，孟獲棄洞逃亡，蜀軍此時已佔領了班弄地金產壩銀坑洞，分兵緝拿孟獲，忽報，孟獲妻弟因勸孟獲歸降不服，將孟獲及祝融夫人全家百餘口擒來獻與丞相，孔明先知是詐降詭計，立即吩咐大將張嶷及馬岱任務，命令守門將士放洞主孟獲等數百人，前來拜於殿下，孔明大喝，給吾拿下盡被縛住，孔明問孟獲說，你原說，你家被擒住方始心服投降，今日如何，獲說非汝之能也，吾心不服，孔明說我擒住你六次，還不投降欲待何時，獲說你第七次擒我，方傾心投降，誓不反矣，孔明令武士盡去其縛放了孟獲，孟獲抱頭而去。

八、火燒藤甲兵　七擒孟獲

孟獲收了敗兵，心中稍喜，卻與其他洞主商議，金產壩銀坑洞被蜀兵佔領投何地安身？洞主告知孟獲此去西北三百里有一個名烏戈國，即現在戈敢縣，國王兀突骨，身長三丈不食五穀，以生吃蛇肉、猛獸為飯，身有鱗甲，刀箭不侵，手下士兵俱穿藤甲，渡江時浮在水面上不沉，著水不侵，刀箭不入，因此號稱藤甲軍，大王可前往求之，若得相助，擒諸葛亮如囊中取物耳，孟獲大喜遂投靠烏戈國，見兀突骨，於是兀突骨部下二位領兵俘長，一名叫士安，一名叫奚泥，起兵三萬，離烏戈國望東南而來，到達一江名桃花水，即猛定小江，兩岸有白露花樹，花落水中，外人飲了即死，唯烏戈國人飲之倍添精神，在渡口住下以待蜀兵，卻說孔明令投降之蠻兵打探孟獲消息，立即回報孔明，孟獲已請來烏戈國王，領三萬藤甲兵前來助陣，現住於桃花渡口，又在各番聚集蠻兵併力拒戰，孔明命令魏延出戰，蜀兵以弩箭射在藤甲之上皆不能透，刀砍槍刺亦不能入，蜀兵如何抵擋，傷亡慘重盡皆戰敗而逃，只有魏延逃回，到桃花渡見藤甲兵將甲脫下放在水面人坐其上渡水而去，報告孔明，並找軍師呂凱問明土人，土人則說，南蠻中有一烏戈國（即現今戈敢縣）蠻兵身上有藤甲護身，又有桃葉惡水，如此蠻方縱使全勝有何益處，不如班師回蜀，孔明笑曰，吾不容易到此豈可放棄，並令趙雲助魏延守營寨，兵不可輕出，次日孔明令土人帶路，自乘小車到三江口，觀察地勢望見一谷，兩傍皆危崖峭壁，土人告知孔明說，此路名盤蛇谷通三江口道路（即現稱馬栗壩東山）孔明大喜，此天助我也，回到營，喚馬岱交付任務，給黑油櫃車輛須竹竿千條，本部兵守住盤蛇谷兩頭通道，依法而行半月為限，若有走漏消息，按軍律處斬，喚趙雲在三江口大路埋伏把守，再喚魏延你引本部兵馬在桃花渡口南湖扎營此地即戶板南湖清水河近滾弄渡口。即日準備完成，如蠻兵渡水來攻，你便撤退望白旗處而走，在半個月內須要撤退十五次，孔明又喚張翼依指定之處築立寨柵，又喚張疑馬忠受命依計而行，蠻王孟獲與烏戈國主兀突骨商議說，諸葛亮多設巧計陰謀只是埋伏，吩咐蠻兵看見山及森林多處不可輕進，以中埋伏之計，我在前廝殺，大王在後方指揮，兩人商議已定，忽報蜀兵桃花渡口北岸南湖設營，兀突骨領軍渡猛定江與蜀兵交戰，交戰數合魏延敗走，蠻兵追殺十餘里，便在蜀營中住宿，次日向兀突骨說明此事，兀突骨即日領兵大進向魏延追殺一陣，蜀兵棄甲拋戈奔走，見前面有旗急奔到白旗處，兀突骨率兵追至，魏延率兵棄寨而逃，蠻兵佔了蜀營，魏延且戰且走，已敗十五陣連棄七個營寨，兀突骨在軍前破敵，果見樹陰之中旌旗招颳不敢前進，兀突骨對孟獲說果不出所料，孟獲大笑說，諸葛亮今番之計吾已識破，大王連日勝了他十五陣奪了七個營寨，蜀兵望風而逃，諸葛亮已是計窮，只要乘勝追擊，勝利在吾，第十六日魏延率殘兵與藤甲兵對敵，兀突骨指著魏延大罵，魏延敗走領兵轉進盤蛇谷，兀突骨見山上路邊無森林，料無伏兵放心追殺，趕到谷中見蜀兵棄下數十輛黑油櫃車在路上，兀突骨大喜，是蜀兵棄下糧車而逃，催兵追趕，不見蜀兵只聽一聲橫木亂石滾下，兩頭路出口已被乾柴阻斷，大小車輛載著乾柴盡皆起火燃燒，火熱急猛，兀突骨急忙教退兵，只聞後邊吶喊，山上兩邊亂丟火把，地面火藥線燃燒飛起鐵炮，山谷中火光沖天猛烈，藤甲兵身上起火，把兀突骨三萬甲兵，燒得互相擁抱，伸拳舒腿沾在一起，臉炸得粉碎，盡皆燒死於盤蛇谷中，孟獲在寨中忽然蠻兵回報消息。烏戈國王與蜀兵大戰，並將諸葛亮包圍在盤蛇谷中，孟獲大喜速夜上馬由金產壩銀坑洞出發趕到盤蛇谷，只見火光沖天猛烈，臭味難聞，獲知中計，急退兵時被左邊張嶷右邊馬忠包圍，殺出重圍望山而逃，見山凹裡有族人馬擁出，一輛小車，車中端坐孔明，綸巾羽扇，身衣道袍，便大喝說，反賊孟獲，今番如何，獲回頭便逃，旁邊閃過一將攔住去路，措手不及被馬忠生擒活捉，吾今此計不得已苦衷而大損陰德，吾聞利於水者必不利於火，油浸之物見火必燃，蠻兵如此頑抗非火攻才能取勝，烏戈國之人不留種類，看是吾之罪也，孔明叫喚管理酒食官設筵酒菜款待孟獲與祝融夫人。其弟孟優及洞主在別帳中用酒飯，一人入帳告知孟獲說，丞相特令我放公回去，再招兵馬來決勝負，你今可以回金產壩銀坑洞去，孟獲垂淚說，七擒七縱自古未曾有過，我雖化外之人頗知禮義，如此無羞恥也，遂同兄弟妻子宗黨等跪於帳下叩首謝罪說，我子子孫孫皆感謝大恩安服，孔明在設宴慶賀上並命令孟獲永任南蠻洞主，後人有詩稱讚孔明說，羽扇綸巾擁望幛，七擒妙策制蠻主，至今溪洞傳盛德，為選高原立廟堂。戰爭平息，蠻兵在無人指揮之下，無飯可吃，已餓昏了頭，在微風飄香之下，強烈的嗅到人肉氣味，都不約而同的跑進盤蛇谷，看被烤黃的藤甲兵人肉，用蠻刀一塊塊的割吃，飽了之後，順便腰帶上掛上人頭一棵回去，八月份祭鬼時間已到，作為祭品。

九、班師回蜀　人頭祭鬼怪

長史費禕入帳報告丞相，此次率士卒深入不毛之地，收服蠻方，蠻王已歸服，何不設置官吏，孔明回答說，如此有三不易，留外人則當留兵，兵無所食不易也，且蠻人仇恨未消，留官吏而不留兵必有禍患，二不易也，留官吏蠻人終不相信，三不易也，從此南蠻皆感孔明恩德，及為孔明立生祠四時享祀，蠻人分呼之為慈父，永昌諸葛祠立於保山城外名諸葛營，今南方已定回蜀，魏延為前軍，兵至黑龍河狂風聚起，飛沙走石，軍隊不敢前進，立即回報孔明問孟獲即答，此水原有黑龍河神作禍，往來者必須以七七四十九顆人頭祭之，自然風息浪靜，孔明說今事已平定，安可妄殺一人，土人說，自丞相在此作戰之後，夜夜聽到水邊鬼哭神號，自黃昏至天曉瘴煙之內陰鬼無數在此作惡無人敢渡，孔明說此乃吾等之罪也，作戰中殺死南蠻人無數盡棄此河中，狂魂怨鬼，不能解脫，以致如此，並喚行廚，宰殺牛馬和麵塑成四十九顆人頭，以牛羊代之為祭，令董厥請祭，讀畢祭文，孔明放聲大哭，極為悲痛，情動三軍，無不落淚，只見愁霧之中隱隱有數千鬼魂隨風飄散，風靜浪平，蜀兵安渡黑龍河，平安的回到永昌，南蠻平定時隔二千二百五十年之久，找尋孟鄉，非常不易，而今灰飛煙滅，只剩孟獲的銀洞坑山，高高的聳立在金產壩後山作後人憑悼，三江口及青水河一帶夜鶯，黃昏後叫聲孟獲，孟獲，餘音繚繞不已！

補充說明

⑴參考歷史學家李則芬先生著千古完人諸葛亮五月渡瀘水深入不毛。三國演義中七擒孟獲。

⑵瀘水，位於保山、昌寧、鎮康分界上，此地人稱黑龍河，匯集保山、昌寧、順寧、鎮康四縣水聚合而成，黑河有古人傳說中神話故事，起因黑龍作怪，在昌寧縣境內堵截了古柯河由保山方面進水口，水淹保山地區，於是保山民眾製作大木龍明目白龍，放在進水口與黑龍打鬥，結果黑龍戰敗眼珠鬥瞎一隻，趕快跑回黑龍河，從此再也聽不到黑龍作怪之事。

⑶西洱河，由戈敢縣向東流入鎮康境內俗稱猛堆河，會合猛產河後向南注入猛定江。

⑷桃花水，本名猛定小江，由東向西流注入薩爾溫江三江口，又名滾弄渡，江兩岸長年生長白露花樹，清明節前後花開，飄落水面，夷女對漢家郎唱山歌，有白露花開你回去佳句。

⑸毒泉，鎮康耿馬戈敢都有毒泉，在石壁上滲透出的水不可飲，走南蠻夷地商人都有經驗。五毒水，滇西最毒的瘴霧即黑龍河的支流古柯河，其次猛定江，最毒地方猛定壩紅花塘，一九四○年修滇緬鐵路在清水河一段病死很多工人。滇西人警語，要到猛定壩老婆先嫁下，意思會死在那裡，其原因夜半空中下大霧如飄雨，且溫度急度下降，露天睡在地面沒有保暖的人，就活活凍死，住在當地人早晨要吃飽飯後才可外出工作。

（本文收錄於《雲南文獻》第31期，民國90年12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