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事雲南黨務工作二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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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裴存藩
我從事雲南黨務工作,與陳果夫先生的認識,有不可分的關係。我和果夫先生訂交,大約是民國十六年底,就在北伐的革命軍總司令部見到果夫先生,他待人平易而誠厚,分析問題深入而透闢。他的吳興鄉音,直到今天還是那麼清新的遺留在我耳際。
事實上,從十八年起,我可以說在黨務工作上就接受果夫先生的指導和啟迪,對我個人來說,雲南的黨務工作從北伐完成後開始,就是由我實際負責任,一直到大陸陷匪,盧永衡變節投共,我隨張岳軍先生從昆明乘機經河內到香港為止。這長達廿餘年,我都沒有脫離開雲南黨務工作的崗位。民國十七年,國民革命軍北伐已近尾聲、我當時只是一個剛剛離開黃埔軍校的學生,在北伐軍中工作,今總統蔣公當時以國民革命軍統帥和國民黨領導人身份,對於雲南的黨務工作極為重視。特在黃埔同學中挑選新進的滇籍學生,付以整理雲南黨務重任。由於雲南在唐蓂賡先生統治時期,對國民黨黨務工作頗為冷淡,十六年唐氏逝世,雲南軍政領袖經過一段鬪爭後,即由龍志舟先生出主滇政,龍氏與國民黨關係更為生疏,所以雲南的黨務工作可以說是一塊未開墾的處女地。正因為這個原故,當時在革命軍總司令部中,好些人都不願意接受任命赴滇整理黨務,我是一個新進的黃埔學生,有一天,果夫先生約我去談話,告訴我,校長要派我率領黨務學校的第一期畢業學生陳玉科同志等廿餘人回雲南辦理黨員總登記工作,我奉到這個命令後,真是驚喜參半,驚的是這個任務重大.以我這樣一個沒有經驗的新進來負責,不知能否圓滿達成任務?喜的是校長和黨的領導階層能如此賞識我,付予我這樣一個大任務,真使我受寵若驚。當時一幕情景,如今已隔四十餘年,可是我仍歷歷在目,我記得果夫先生曾親切的問我的家世、學歷和對雲南的了解,又不厭其詳的教我如何辦好黨員登記工作。同時殷切的告訴我,要以和靄、誠懇、熱情、真摯的態度從事黨務工作,為人民服務,要認清楚黨務工作不是做官而是做事。三天後果夫先生又陪我謁見校長, 蔣公也訓勉我好好辦理雲南的黨員登記工作。
我於十七年冬天回到昆明,立刻就獲得龍志舟主席的接見,龍氏對於國民黨雲南省黨務工作,予以積極的支持,命令各廳處長及政府公務員全數入黨,龍氏並以身作則,率先登記,由於龍氏態度的熱烈,因此滇省黨務工作意外的順利,十八年八月一日雲南省政府在中央任命下正式成立,國民黨雲南省黨部也以新穎的面貌在雲南出現。
由于雲南省黨務工作的有效開展,所以在短短三數年間便有了很大的成就,這種成就使雲南在廿三、四年共匪兩股流竄入滇時,受到很大的考驗,也正因為國民黨黨務工作已在雲南全省佈下基礎,所以共匪竄入雲南後,受到地方堅強的抗拒,使共匪不能在雲南立足,只好匆匆逃竄。接著在抗戰爆發後,雲南以有限的人力物力,擔負起抗日工作的重要一環,直到對日勝利,由于龍志舟先生和中央之間存在不少的矛盾,因此雲南黨務工作進行便十分困難,其間經過有非筆墨所可形容者。因為當時為了牽就環境,不得不盡量與龍氏左右接近,而過於接近,又怕失去立場,頗有進退維谷之苦。我當時除了負責黨務工作而外,又擔任昆明行營政治部主任,昆明市市長,青年團幹事長等職務。個人才智學力有限,負此重任極感惶惑,每次赴戰時首都重慶訪謁果夫先生,均娓娓不倦指導我如何推展雲南黨務,如何做人做事,受益殊多。果夫先生身體素來並不康健,但精神極好,分析事理極為細膩,實在是我的良師益友。他對於教育問題有透澈的研究,有獨到的見解,每次為我深入講述,可惜我在雲南沒有負責教育行政,所以不能把果夫先生的理想,付之實現。
卅八年冬,滇省主席盧永衡變節投共,適張岳軍先生陷身昆明,盧永衡唯一可取之處即不受共匪的要脅,毅然決然派機送岳軍先生赴香港,我當時亦困陷昆明,乃要求盧永衡願送岳軍先生赴港,盧表示同意,因此逐脫險隨岳軍先生抵香港轉赴臺灣。結束了廿二年的雲南黨務工作。
我來臺灣後,果夫先生適由臺中遷居臺北,舊病加劇,羣醫束手,我曾兩赴病榻探視,未能多談,四十年八月廿五日竟告長逝,每念先生奔走革命不屈不撓,任謗任怨,對國家和領袖的忠誠,對同志和人才的愛護,實在是黨國的楷模,今距先生逝世廿年,緬懷初識先生,即獲提攜,數十年如一日,感念殊深。
【本文收錄於《雲南文獻》第二期;民國61年12月25日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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