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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捧線自衛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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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學春

捧線自衛隊為什麼突然擁有如此強大的武裝力量?

那完全是因為KIA獨立軍不斷對該地區騷擾所致。

向來與當地世襲官私交甚篤的捧線鄉紳楊樹清,在一次保衛鄉親的座談會上承諾,將招募一批地方精英進行培訓後強化自衛隊武裝力量,而且立即在泰緬邊區進行欉林作戰訓練,雖然總兵力只有一百多人,卻稱得上是一支精銳部隊。當緬共人民軍入侵捧線,自衛隊撤退至臘戌求援,捧線世襲官與楊樹清獲悉,立即研擬反攻計畫,並即令這一支成軍半年的游擊隊繞過猛古河直取捧線,仗著對地形的熟悉與強大武力優勢,一舉將留守之人民軍殲滅。緬甸國防部也從情報中得知,對手是當年流亡中國的緬共人員何高與諾相殘部組合而成的人民軍,人數也不過區區數百人而已(進入猛古的303部隊,緬共老兵和諾相部共約三百餘人,除掉家屬和機關人員外,真正能夠作戰的就只有一百多人)。眼看捧線自衛隊輕易反攻成功,緬甸政府軍跟著調兵遣將,大舉北進,步步為營,為了困死猛古壩子裡的人民軍,分別在壩子周圍腹地的西、南、東方向的山梁路口上建立據點,派重兵駐守。從猛古到猛牙必經之路的啞口,地勢險要,由緬軍步兵45營的一個連駐守,緬共人民軍303部隊非但無法突圍,甚至被打得潰不成軍,四處逃竄,退守山林。再加上諾相部與何高為首的老緬共人員,雖然當時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在一起,然而他們之間因為歷史原因存在著的深仇大恨,在很短的時間內根本無法平復,更不要說配合無瑕了。

捧線自衛隊也從情報資料分析研判,儘管緬共人民軍303部隊遭到了空前挫敗,但何高與諾相一定不會就此善罷干休,再加上捧線位居緬北之山丘中,補給困難,部隊不宜長期留防,楊樹清乃召集地方鄉紳緊急研商,決定護衛村民遷移至臘戌,然而遷村計畫有執行上之困難度,兩個月之後才付諸實行。就因為拖了這兩個月,果然讓人民軍有了喘息做大的機會。

1968年3月,中共中央應緬共要求,昆明軍區先後組成了代號「東方飛燕808」和「東方飛燕909」的兩個軍事訪問團赴緬,指導緬共人民軍的「革命鬥爭」。另外,在派出訪問團的同時,兩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地方部隊被賦予國際支左的特殊使命,從德宏軍分區的邊防團(民族二支隊)抽調140名幹戰,於1968年3月由潞西蠻海出境,充實到緬共人民軍303部隊,主要開闢江西(猛古)根據地;從臨滄軍分區的孟定邊防團(民族一支隊)抽調102名幹戰,於1968年12月由鎮康南傘出境,充實到404部隊,開闢果敢根據地。

1968年,正值中共文化大革命進入高峰時期,為文化大革命立下汗馬之功的「紅衛兵」小將們頓時變成城市中閒散的年青人,因面臨著需要為他們解決吃飯、生活和工作的巨大壓力,毛澤東斷然決定:「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一聲令下,成千上萬的年青紅衛兵們在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萬般無奈地抱著熱情的情懷,打著背包,被全部趕離城市上山下鄉,流放到邊境地區的鄉村、山寨、農場。

「紅衛兵小將」們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就如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一般,生活中失去了對前途的希望,更多的是苦悶、寂寞、悲觀和彷徨。此時雲南境外,緬共人民軍武裝如火如荼的發展,活動于緬東北的大片土地,在與中國接壤的地區(有的直接在中國境內),設立了大批新兵站,招兵買馬。是巧合還是中國領導人們的有意安排,大批知識青年的到來,無形中給了這些人中的不安定分子以極大的啟示:「到境外去參加緬共是最明智的選擇」。

除了這些「紅衛兵小將」外,另有一部分「黑五類」份子及若干「平下中農」的年輕人,因對前途一片茫然,突然看到「三年解放緬甸」的啓示,他們咸認這是一條充滿希望的道路,有人甚至夢想可以從此升官發財,所以,從3月份開始,大批外五縣盲流紛紛前赴後繼跨越猛古河去參加緬共人民軍的「革命」行列。

1968年4月,捧線自衛隊護衛村民大撤退,在距勐勃不到十公里處遭緬共人民軍伏擊,那是一場空前慘烈的戰役,雖然自衛隊武力強大,然而人民軍動用了人海戰術,有不少十幾歲的未成年青少年,手持手榴彈為前鋒部隊,因面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殊死戰,自衛隊的機槍手可說殺紅了眼,這些為「革命」充昏了頭的紅小將們頓時成了緬北欉林中的寃魂,親眼擊的許多鄉親們一致形容「血流成河」,足見當時戰況之慘烈。

在這場戰役中,捧線自衛隊也首次被擊敗,負責現場指揮之自衛隊指揮官李家雲在彈盡援絕下壯烈犧生成仁,不少自衛隊成員也跟著從容就義。

雖然這場戰役迄今已快五十年,然而在捧線鄉親地腦海中,那卻是一段永遠無法抹滅的歷史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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