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時期─日本軍閥為什麼特別殘暴？

孫官生

日本軍閥特別兇殘，尤以二戰和侵華戰爭為最。美國總統弗蘭克林•羅斯福說：「日本人是有史以來我見過的最卑鄙、最無恥的民族」。法國總統戴高樂也說：「日本，這是一個陰險與狡詐的殘忍民族，這個民族非常勢利，其瘋狂嗜血程度類似於歐洲中世紀的吸血鬼德庫拉，你一旦被他看到弱點，喉管立即會被它咬破，毫無生還可能。」

英國軍事史學者費爾頓一針見血地指出：「日軍暴行比納粹更恐怖。」面對侵略成性、兇殘成性、狡詐成性的日寇，老捨發出了怒吼：「什麼仇都可以解，唯有日本與我們這筆血債永不能忘記。戰爭本是兵對兵，將對將；可是這次日本轟炸的是後方，殺戮的是民眾，姦淫的是良家婦女，甚至於老人、小孩也隨手刺殺。這不是打仗，而是滅種滅族，此仇不報，難以為人。起來吧，有血性的人們，挺起腰來，為死了的報仇，為人類掃除禽獸！」

可見，日本人特別兇殘，日軍暴行比納粹更恐怖。這是舉世公認的不爭的事實。

許多人向我提出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日本人特別兇殘？」我以為，主要原因是受到祖先的遺傳基因使然；他們多半是從亞洲大陸遷居而來的盜匪、逃犯，以及為了發財、生存而不惜冒險闖蕩者；因此，發展到明代以來，成為大批騷擾我海疆，燒殺搶掠我東南沿海一帶的倭寇。積五、六百年之「小惡」而為大惡，「九•一八」占我東三省，「七•七」向我全面進犯，進而發動太平洋戰爭，所到之處，無不陷入人間地獄。

其次，是日本的侵略戰爭體制下煽動所使然。帶有先輩兇殘遺傳基因的日本民眾在以天皇為首的日本舉國侵略戰爭體制煽動下，源源不斷地產生出侵略軍士兵和軍官，產生出大大小小兇殘無比的、殺人如麻的法西斯分子和殺人犯。

1937年8月15日，日本政府在國內進行徵兵總動員。陸軍大臣杉山元對日本報界狂妄宣稱：三個月滅亡中國。總動員大會由內閣陸軍大臣杉山元主持，近衛首相親臨會場併發表了「將大東亞聖戰進行到底」的主題演講。當時日本全國共有74個民間團體和全國性協會，如帝國在鄉軍人會（退、復軍人協會）、日本造船工人協會、煤礦工人保障會、電車工友協會、銀行職工協會、日本農友協會、日本學生聯誼社、日本婦女後援會以及日本佛教協會、神道教協會、僧侶協會等等的代表約10萬人出席大會，支持政府對中國宣戰。首相激越的演講通過無線電波傳遍日本列島的山山水水，傳進那些分佈在日本城市和鄉村的千千萬萬普通老百姓家庭裏。人們噙著激動的熱淚，心潮澎湃地聆聽來自東京首都的聲音。

「總動員」像一劑高效興奮劑，把帶有先輩兇殘遺傳基因的日本民眾變成一群大大小小的戰爭狂人。各行各業舉行聲勢浩大的集會遊行，派出代表前往東京，向天皇效忠和支持出兵支那。金融家和工業界實力人物成立「國民精神動員中央聯盟」，為政府籌措巨額戰爭經費。教育界掀起「擁護聖戰」的熱潮，不僅狂熱的大中學生紛紛投筆從戎，連許多有知識有學問的年輕教師知識份子也脫下受人尊敬的西服換上軍裝，唱著熱血沸騰的軍歌上前線。在日本婦女會發起慰勞前線將士活動中，無論白髮蒼蒼的母親還是牽腸掛肚的妻子，人人連夜趕縫「千針物」（即各種吉祥物、鞋墊、肚兜之類的東西），將慰問品連同濃縮的「愛國」情感一起送往前線。連日本共產黨領導的左翼工會也發表聲明，支持本國政府的戰爭行為。

當第一批上海戰場陣亡日軍將士的骨灰盒運抵橫濱港時，內閣全體成員親往碼頭迎候，天皇裕仁派出皇族代表秩父宮親王殿下前往靖國神社弔唁。日本舉國悲痛，東京萬人夾道，冒着大雨參加烈士英靈安放儀式，據說當時會場上高潮迭起，人們哭聲慟地，對中國的仇恨與日俱增。更有一位名叫松尾君代子的年輕烈士的未亡人，在祭奠儀式上當場割斷自己的動脈血管，以身殉夫，令所有熱愛戰爭的日本人再次深受教育。天皇聽說這件事，感動良久，專門下達敕語，為該烈婦立貞節牌坊一座。此後數周，隨著大批傷員和陣亡者骨灰盒源源運回國，大和民族的仇恨和戰爭情緒被徹底煽動起來。由東京96個民間社團和組織發起成立的「全日本國民精神總動員中央聯盟」，其成員已經多達1000萬人，他們紛紛走上街頭，用實際行動支持政府的對外戰爭。男女青年熱血沸騰，徵兵站門口人頭攢動。日本原本是個帶有先輩兇殘遺傳基因的民族，此時國民母送兒，妻送郎，男女情人互相勉勵，以當兵打仗到中國屠殺中國人為榮。於是，天皇裕仁正式批准內閣在全國進行戰爭總動員。

當殘暴的遺傳天性被徹底煽動起來時，這些普通的日本人已經構成日本戰爭機器的主體，正是他們中間源源不斷地產生出侵略軍士兵和軍官，產生出南京大屠殺等無數個慘案中，大大小小殺人如麻的法西斯分子和殺人犯。僅有日本天皇或者幾個甲級戰犯、乙級戰犯是沒法發動戰爭的，就像只有希特勒而沒有整個德意志民族的擁護，也絕不會發生屠殺六百萬猶太人的世紀災難一樣，因此我們在追究日本戰爭罪行的時候切莫忘記，每一個哪怕在後方吃齋念佛的日本男女都對戰爭負有責任，因為殘暴的侵華日軍士兵正是從他們中走出來的。

這就是為什麼日本人特別殘暴的主要原因。

1947年2月，中國政府內政部抗戰損失調查委員會作出的全國1937至1945年抗戰人口傷亡統計表明：

軍人死亡1,328,501人、傷1,769,299人、失蹤130,126人

平民死亡4,397,504人、傷4,737,065人

總計傷亡12,784,974人

1937年中國人口是五億七千萬，而到1946年變成了五億二千萬（《中國人口史》），也就是死了五千萬，但這八年間還存在著新生人口，所以這八年間日軍屠殺的中國人實際上是一個大大超過五千萬的讓人聽了渾身戰慄的天文數字，超過一億都是可能的。此統計數字受當時能力所限不準確，戰後史學家與各類組織比較認同的傷亡數字為大於五千萬。

這裏我們暫不談軍人的死傷，只說平民—手中沒有武器的工人、農民、市民、學生、婦女、兒童、老人，被日軍殺害多達4,397,504人，傷殘4,737,065人。日軍對中國平民的屠殺主要有三種方式：

一是對佔領區的平民射殺、砍殺、活埋、燒死、強姦婦女致死；

二是對城市街道、居民區、學校狂轟爛炸；

三是使用細菌武器、化學武器，全國七百餘縣遭日軍細菌武器、化學武器毒害，人口大量死亡，絕村、絕戶不勝枚舉。

還有大批平民為逃避日寇戰火流離失所，餓死、病死、失蹤。

至於財產損失則是天文數字。

日本侵略軍欠下中國人民的累累血債，是永遠無法從歷史上抹去的。日本人終於難逃「天譴」：舉國投降，幾至亡國滅種。二千餘沾滿中國百姓鮮血的戰犯受到審判，日本甲級戰犯、南京大屠殺主犯松井石根等人伏法……

七十年過去了，日本人喬裝打伴，巧言令色，假惺惺投靠昔日的仇敵，裝扮成一副小媳婦的樣子。如今又蠢蠢欲動，拜謁戰犯陰魂，占我釣魚島，竟然扯下偽裝，翻二戰歷史之案，叫嚷當年審判日本戰犯錯了云云，總想着有朝一日鹹魚翻身，把世界一口吞下。英國軍事史學者費爾頓說得好：「否認大屠殺，在德國是罪行，而在日本卻是國策。」

警惕日本人的侵略野心！

請記住日本政府至今尚不低頭認罪！

難到可以忘記這國恨家仇嗎？！

（本文作者孫官生，系雲南省飛虎隊研究會會長、雲南省飛虎隊博物館館長，雲南日報社原總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