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政軍改組決策西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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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慶璧
七七抗戰發生後,我政府決定實施焦土政策,國民政府後移,經漢口移重慶,發號施令均自重慶;但三十四年冬,雲南的軍政改組,命令卻是先在重慶籌劃了兩個多月,才在西昌正式發布,這究竟是什麼原因?
這件事說來話長,據我的記憶所及,在民國二十八年初,蔣主席中正先生主張以推行工作競賽來振作士氣,在國民黨五屆五中全會中,提出「工作競賽制度大綱」,先在「國民精神總動員會」下設「工作競賽委員會」,後改隸「黨政工作考核委員會」,初由社會部長谷正綱兼任,到三十四年四月十一日由李宗黃先生接任。時我任財政部地方財政督導專員,經李先生之力邀,前往任秘書兼總務科長,經認真推行,士氣大振。定是年的七月七日頒獎,蔣主席還特撥發一百萬元作獎金,媒體大為宣導。
頒獎後國民黨的首次紀念週,邀請宗黃先生報告,當時蔣主席亦在座。宗黃先生報告後,趨前致敬。蔣主席問他:「最近你研究什麼問題?」他答「推動工作競賽」。蔣主席又問「你家鄉雲南的事,你研究沒有?」他說:「我只當作第二」。
隨後幾天宗黃先生告訴我:「接到侍從室通知,十六日主席召見,你去準備一份推從工作競賽的報告,我那天報告時,主席很注意,在我報告時,還拿出筆記本來記呢」。我稍加思溯說:「蔣主席這次要問的不是推動工作競賽,而是你當作第二的問題。」他說:「何以見得?」我說:「向越南、緬甸反攻日軍的遠征軍已勝利返回雲南。而轉戰我松山地區的四萬八千八百五十精銳,非被俘虜,即被我軍戰死,現在正是解決雲南問題的時候。」他想想說:「你說的也有道理,那麼你就兩個問題都準備些資料吧!」
當蔣主席召見後,他又找我去,告訴我說:「你猜對了,主席告訴我,絕對不能告訴第二人,今後我們要認真研究解決雲南軍政之道,但要絕對保密。」
從此以後,蔣主席每週召見宗黃先生一次,最多隔一星期,並明白告訴他,要他回雲南主持。我也因此多了一件困難憑空揣測的事。
當時的省政府主席龍雲,是民國十六年「二六政變」推翻唐繼堯後而繼任的,雖為胡若愚、張汝驥的「六一四政變」囚禁;但因為盧漢等反撲而獲復位。是時宗黃先生曾奉派返滇指導黨政,正好遇上了胡龍之爭,目睹胡若愚將龍雲鎖在鐵籠子裡,隨軍撤出昆明,又復縱之使歸,演出同抱相殘,流血衝突之一幕。
我認識宗黃先生就是這個時候與寧伯晉等同時晉謁於翠湖水月軒,承贈三民主義須知,模範之廣州市等書,是時共產黨員寄生於國民黨內,對宗黃先生採敵視態度。時有一學生名梁月斌因犯共黨之忌,在當街講演時派員槍擊,卻駕禍於宗黃先生,集眾遊行,大吵大鬧,當時的政府,亦任其為所為。卻使這一次宗黃先生黯然還鄉,也黯然離鄉,一生難以忘記。
龍雲自從民國十六年,出任雲南省主席從此掌握雲南軍政大權,形成割據之局,使雲南奧區,三迤重地,成為中華民國之一特殊省份,歷時十九年之久。在抗戰期間,共產黨及民主同盟,且不時在昆明唱反調,當時的省政當局也不聞不問。
這一次的雲南省政府改組,原想由龍雲自下台階,因是當宗黃先生首蒙召見時,蔣主席向宗黃先生說:「志舟(龍雲字)行為特殊,連年組撓抗戰,我都念在他的前功,曲予優容。可是長此以往,對他過於縱容,恐怕他自己也很難善始善終。所以決定請伯英兄回滇,接任他的雲南省政府主席,和省黨部主任委員兩職,假定志舟能夠聽命,那就請他到中央來另昇職位,否則就應當與他相當的制裁。關於這一件事,伯英兄可有什麼意見?」
宗黃先生沉思俄頃後回答說:「雲南在抗戰期間由於志舟一人關係,實未能順應潮流,為抗戰建國盡最大的努力。如今雲南省政府,成為商人政府,社會成為不均社會,政治腐敗,煙禁廢馳,不少官吏窮奢極侈,醉生夢死,人民則貧弱痛苦不堪,如果不早日為之善後,此一西南重鎮,國防奧區,終將有危害國家,障礙統一之虞。不過,宗黃才力棉薄,唯恐難以勝任。甚願將省府主席一職,讓予周副院長惺甫(鍾嶽)先生。由我專任雲南省黨部主任委員,以領導全省民眾擁護中央,從事革命抗建工作。」
蔣主席聽了以後說:「伯英兄不妨以你自己的意思,去問一聲惺甫。如果能使志舟引退,就暫時由他維持現狀,再由伯英兄繼任改造雲南省政府之責,亦無不可。」
宗黃先生奉命後,當夜往訪考試院副院長周鍾嶽先生,促膝長談,周先生聽宗黃先生話後,面現難色說:「志舟生性多疑,最近這些年裡,每次我回雲南,他都疑心我要取他而代,總是問我以公之見雲南省政由何人繼任為宜?我明知其意,便屢屢的以『非公莫屬』四字回答,這才勉強保全了他和我之間的友誼。假如我當他發問時,稍露贊可意向,那麼,連我和他之間的一點點關係,衹怕早已不能保了。以此為例,我實在不便勸他辭職引退。」
宗黃先生建議說:「那麼,周先生是否可託志舟的至戚,善為轉達呢?」周苦笑答說:「他們在雲南作官何等熱中。志舟一辭,就成樹倒猢猻散的局面,要他們去說,那豈不是與虎謀皮嗎?」
宗黃先生仍鍥而不捨勸說:「中央與雲南的關係,終究必須解決,周先生是否還有其它善策,能使志舟克保功名,勿蹈軍閥的覆轍,而雲南一省的地位,亦能藉此確保。周先生老謀深算,我想你必有良圖,為一千七百萬雲南同胞造福。」周先生答道:「這個僵局,確實是無法打開。眼看雲南必遭浩劫,志舟終於亦同歸於盡。在我們的立場,只好說:『天實為之,謂之何哉』了啊!」
同月二十一日蔣主席又召見宗黃先生,聽他據實報告後,便以果決的口吻,像下命令說:「既然如此,那就仍舊由伯英兄回滇主政,等我這邊部署就緒,即日成行。請伯英兄嚴守秘密,積極從事準備。」
至此時宗黃先生心知此一拯救雲南省同胞和國家之重大任務,有義務承擔,已答應下來,兩日後(七月二十三日)時宗黃先生參加中央訓練團高級班第二期畢業(他是班主任)典禮,蔣主席以兼團長名義主持,會後又召見他至官邸,籌商回滇主政的良策,告訴他:「因為國軍全面反攻即將開始,盧漢將隨何總司令率部反攻,雲南方面在此過渡期間,我想暫以盧漢負雲南省府主席的名,而以伯英兄任民政廳長兼代主席,到了相當的時期,再為伯英兄真除。這樣的做法,對於政略的運用上不無裨益,伯英兄你的看法怎樣?」宗黃先生不假思索就說:「任憑總裁的意旨辦理,衹求於事有益,宗黃全無成見。我還希望總裁選定若干親信優良的幹部,派他們隨我返滇,以貫徹中央政策,共同勵精圖治,使雲南迅速成為革命的雲南,本黨的根據地,鞏固雲南邊防,免除總裁的後顧之憂。」
蔣主席又問:「你到雲南後有什麼高明的政見?」他答:「自從本黨執政以來,至今還沒有一省一縣,一市一鄉一鎮,完成了地方自治。宗黃回到雲南主政以後,深願能以六年的時間,將雲南一省的地方自治全部完成。到那個時候,再請總裁以國家元首的名義,昭告天下,表示我們的訓政成果,以及實施憲政的開始。」
蔣主席聽後,立表首肯,而且極為贊賞,並表關懷說:「志舟猜忌成性,他派在此間的耳目眾多,伯英兄言語行動必須特別慎密,以策安全。」
在這段時間,宗黃先生固然要花很多時間觀察雲南當前情況,搜集資料,設想因應之道。我也協助辦理,甚至設想許多重要集會,預擬一些講演稿,也相當忙碌。
八月六日蔣主席第四度召見宗黃先生,切實研討解決政治與軍事問題的各種方式,因為十九年來雲南都是軍政合一,全部都操諸龍雲之手,而委員長昆明行營主任也是由他擔任。所以雲南省政府改組,就必須採取政治、軍事雙管齊下的方式。經仔細研討後,蔣主席指示說:「現在因為改組的方式稍有不同,或者需要假以時日再作決定。」
在這次召見開始之時,蔣主席曾問宗黃先生說:「處置滇事,究竟是以政治為宜呢?抑以軍事為宜呢?」他的答覆是:「政治第一,軍事第二。」
到了八月十一日中美英蘇四國接受日本無條件投降,最後勝利終於來臨,政治展開新的局面,雲南省政府改組一事,也因而延後了一段時間。
直到九月二十九日上午十時蔣經國先生拜訪宗黃先生告訴他:「奉家父自西昌來電,請先生最近切勿離開重慶,並且事先準備一切。」
兩天後軍政部長陳誠晚十時電宗黃先生,十二時又以信通知,明日上午八時飛西昌,蔣主席有事相商。十月二日經國先生來迎,九時宗黃先生帶我與吳映中兄,乘經國先生的汽車到九龍飛機場,到了下午一時半才上飛機,同機前往的除經國先生外尚有陳誠,第一集團軍副總司令關麟徵,憲兵第十三團團長龍滌波,飛機係由空軍副總司令王叔銘駕駛,行政院長宋子文,則係由另一飛機送往,約二時半許到達委員長西昌行館,飯後決定雲南省政改組的命令。
政治改組的五項是:㈠雲南省政府委員兼主席龍雲應免本兼各職。㈡雲南省政府委員兼民政廳長陸崇仁另候任用,陸崇仁應免本兼各職。㈢任命盧漢兼雲南省政府主席。㈣任命李宗黃為雲南省政府委員兼民政廳長。㈤雲南省政府主席盧漢未到任以前派民政廳長李宗黃兼代主席。
軍事改組的七項命令是:㈠軍事委員會委員,兼軍事參議院院長李濟琛,著專任軍事委員會委員,勿再兼任軍事參議院院長。㈡特任龍雲為軍事參議院院長。㈢昆明委員長行營、昆明警備司令部、昆明憲兵司令部,著一律撤銷。㈣昆明軍事委員長行營主任、陸軍副總司令、雲南省政府委員兼軍管區司令龍雲、著即免除本兼各職。㈤昆明行營原屬獨立旅、砲兵團、工兵團、高射砲大隊、交通兵大隊,著即歸由昆明防守司令部指揮。㈥昆明憲兵司令部原屬各憲兵,改編中央憲兵獨立團。歸昆明防守司令部指揮,著即日開往晉寧附近改編整訓。㈦昆明市郊及雲南省各機場守備,統由昆明防守司令部派隊接防,與美陸空軍各司令官確取聯絡,令所屬部隊妥為警戒,以防奸偽搗亂。
這兩項命令,政治改組部分,係蔣主席親交宗黃先生,並囑實際負責盧漢則領軍至東北負責指揮。軍事改組部份,係交由王叔銘轉交防守司令杜聿明。
此外還有兩封蔣主席的親筆函交宗黃先生持交,一是致龍雲的,原函云:「志舟吾兄勛鑒:寄疆辛勤,時用系懷,當茲建國開始,重在中樞,故特調兄入長軍事參謀院,參贊戎機輔導統一,甚望兄能樹立楷模,為黨國與共休戚也。茲囑伯英同志持函赴任,並請惺老代達鄙忱,務期如期來渝,以慰公私,而全始終。何時命駕?佇候覆音,順頌近祺。」
另一封是致周鍾嶽先生的,原信云:「惺老副院長先生勛鑒:建國前途艱鉅,必須充實中央,調整地方,而後統一始能鞏固,勝利乃有保障。志舟擁護中央有年,功在黨國,不能不為之保持晚節,成全其後,使之與國共休戚。茲已下令免除其在滇本兼各職,而特內調任為軍事參議院院長,並派伯英同志,兼代主席,以待永衡之到任,此為公私兩全之道。並望先生告其交待後,務於本月五日以前來渝就職,派專機來昆相迎,甚盼先生或韞山先生陪同志舟同機駕渝為盼,韞山先生均此不另。」
四時左右會畢,宗黃先生出見我與映中兄時只說:「回雲南」。就趕著上去機場的汽車,陳誠部長往送,對宗黃先生說:「要用錢時,向杜聿明處拿」。飛機仍由王副總叔銘駕駛催說:「時候不早,趕快。」上了飛機,宗黃先生、關麟徵、龍滌波在前倉,我們在後倉,從未交談。
六時許到達昆明機場,宗黃先生們乘車,我們另乘一車,我們的坐車與他們的坐車,竟無聯繫不知要到何處?幸而聽到陳部長的話,我命司機直到防守司令部,到時詢問辦公人員,這幾天已不在該處辦公。遂商請暫留衛兵連,並託代為打聽宗黃先生的住處,直到次日晨,才與他聯絡上,乃移往崗頭村防守司令的辦公處。
據聞午夜一時,由杜聿明召集軍事會議,由宗黃先生轉達委員長旨意,並宣佈雲南軍政改組命令。杜總司令,立即區分部隊,分為五線,限令三日凌晨在昆明市郊嚴密戒備,並接受地方部隊防務,並無任何事故發生。
惟有送軍事命令與龍雲的人,受阻於龍公館外(威遠街)。未幾,綏靖路大東門城樓上的地方憲兵,將中央部隊之傳令兵,一槍打死。城上憲兵遂向中央部隊開火,遭難者官長一,士兵六。
龍雲知道消息,即從公館後門潛登五華山上省府所在地,企圖負隅頑抗。槍聲時開,整整僵持一天。
當天晚上,宗黃先生與杜聿明等高級將領籌商,杜總司令以奉有委員長限龍雲於十月五日送到重慶之手令,主採強硬行動,計劃派遣軍機飛臨五華山上空威脅,再以裝甲車衝到五華山下,派遣精銳搶山,生擒押上飛機,解抵重慶覆命。
宗黃先生則力主仰體蔣主席政治解決的苦心,純以「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一城哭,不如一家哭」的心境,堅決地說:「這件事不妨等待明天,由我負責圓滿解決。」
當時胡瑛先生不在昆明,當即派車至安寧州將他接來。十月四日下午二時胡抵到崗頭村,宗黃先生就向杜說明他的計劃冒險與胡上五華山,向龍曉以大義,勸他以國家民族利益為前題,以及領袖的德意為重,立刻遵令行事。杜聽後,立表驚愕說:「李主席我奉到的命令,是接管雲南地方部隊的防務,保護李主席安然無事的就職。現在龍雲所部已經和中央部隊起了衝突,何況他為人又是相當的狠毒,李主席反而冒險入五華山向他曉以大義。由於李主席的安全為我職責攸關,所以這件事我實在不敢苟同。」在座的人中,也有舉龍雲曾殺張汝驥、王潔修、禁閉龍滌波等為例,加以勸阻。
杜總幾經爭辯,並向宗黃先生舉手敬禮說:「這件事我仍然不敢負責。」宗黃先生就說:「那麼,現在我就擬一電報,上蔣主席,在電文中有句云:『宗黃自動前往,設有意外,當自負責。』」
胡瑛先生見宗黃先生為國家桑梓,甘於冒險犯難,當下動容說:「伯英兄,我決定跟你同上五華山,要死我們死在一處。」宗黃先生連忙跟他握手道謝。當時當地,氣氛嚴重,眾人默默無言。
杜總打破沉默說:「既然如此,派參謀長趙家驤同去,最低限度也算是我們盡了保護之責。」
下午三時,三人輕車簡從,直趨五華山下,沿途所經之處,龍部嚴陣以待。抵達五華山,龍雲的警衛人員,即將趙參謀長加以看管,經宗黃先生怒斥,才易方式,將其留住。當宗黃先生與胡瑛先生進龍雲接待室前還告誠警衛人員「千萬不可慢待貴客。」但仍被留在傳達室等候。
李胡兩先生進入龍雲的接待室。龍身穿便裝,步出相迎。臉色鐵青,憤懣之情,溢於言表。一開口就大發牢騷,滔滔不絕,長達一個半小時之久。宗黃先生心想,為當前大局,鄉邦安危,唯有大度包容,直到龍的牢騷發完,才立刻遞上蔣主席之信,同時斂容正色的說:「志舟兄,你看過蔣主席信就可明白,這一次改組雲南省政府,對兄來說,純粹是出於一片愛護成全的至意。蔣主席不願你僅作一位地方的領袖而已,他希望你能成為中樞的一員,參贊戎機,為建國工作多盡點力。蔣主席認為你應該過問全國的事,而非僅過問雲南的省政。同時你也可以覺察得到,蔣主席對兄面面俱到,惟恐派別人前來接替,或許會橫生枝節,對你諸多不便,因此才要我來,你我多年往來,五次回鄉,亦承迎送以禮,非常感激,你我的幹部,都是非親即故,關係密切,在此情形之下,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可商量的事呢?我今天當蘊山兄面,向你提供保証,你離開昆明以後,所有的一切公私事件完全由我負責。說得更清楚一點,你的親戚朋友和部屬,就等於我的親戚和部屬,你的財產也如同我的財產一樣,必定多方保全,決不使其稍有疏虞。」
蘊山先生也在一旁盡力斡旋,多方譬喻,大約經過半小時後,龍雲的慍惱,總算瓦解,望著我說:「也罷,素知伯英兄是最講義氣,既然你肯做此保証,就聽從你二位的勸,服從中央命令,改組雲南省政府,到重慶去就軍事參議院長。」
至此漫天風雲已成過去,於是伯公說:「蔣主席的意思,希望你明天直飛重慶,你該準備一下。」龍答:「要我明天就走,未免太匆促點,請伯英兄轉呈蔣主席,准許我在三天後飛重慶,你接你的事,我就我的職。」
當時宗黃先生唯恐「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勉為其難的說:「讓我打一電報,請示看看。」經抬手一看腕錶,已經過了三個鍾頭,於是與蘊山先生告別龍氏與枯候已久的趙家驤將軍下了五華山。
抵達崗頭村後,向杜總略述經過,請與龍同時下令中央軍與地方部隊,停止衝突;同時代電請蔣主席准龍延期三日赴渝。但由於龍軍曾攻擊中央軍而震怒不准。
所幸十月五日下午陸軍總司令何應欽自越南返渝,途經昆明。行政院長宋子文,亦由重慶抵昆。當獲悉會龍經過後,與何總連袂訪龍,共同約於十月七日同機赴渝,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黯花明又一村。」
在十月七日龍等要離昆時,宗黃先生宣布接事並通知省垣各界,一律懸旗歡送,杜總亦在送行之列,當向龍行軍禮時,龍怒目而視,叱道「你幹的好事,望你好生檢點,嚴申軍紀,切勿害我們雲南!」
龍雲下五華山,杜總即派傘兵營接管省府警衛,當時省府還未移交,發了幾張出入證,讓秘書處職員出入。用絲綢繕,用藍色蓋我僅「申慶璧」三篆字的圖章。
移交是假省議會舉行,由秘書長袁藹耕代表移交,由我代表接收我的「主任秘書」身份,還柢是憑李代主席的一張手諭。
當時的雲南部隊除了五十八軍在南昌受降、六十軍在越南受降外,在雲南的還有警衛旅,當時選擇西昌,由委員長坐鎮發號令,聞主要原因恐怕是改組軍變,防止當時駐西康的四川劉文輝部隊支援龍雲云。
(本文收錄於《雲南文獻》第33期,民國92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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