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池「神水」──雲南華寧象鼻溫泉紀游

作者／張羽

雲南省華寧縣，方圓百里的彝族、回族和漢族居民，從古老的年代以來就流傳著一種叫「土皇天」的習俗──每年夏秋之交，士農工商，扶老攜幼，成群結夥地來到鼻嶺的地方，在嶺下搭棚露宿，殺雞宰羊，野炊放酒，歡歌豪舞，形成年年例行的盛會。在此期間，一定要飲用「玉池泉」中的水，用這裡的溫泉水沐浴。從祖輩就流傳至今，人們都說：這裡的水是「神水」，喝了這泉水的人，在這水裡洗潔了的身子，全年不患疾病，連感冒都不會。

筆者，聽說這華寧象鼻溫泉已經對旅游者開展了服務，就慕名往遊。由昆明出去向南，只有一百五十多公里，鐵路和公路都可以通。經過叫「萬松山」、「鎖水塔」幾處風景，到華寧縣城東南十多公里處，只見象鼻嶺山青水秀，林木蔥龍，以「玉池泉」為中心的溫泉區就座落角公路北側的龍珠河上的金鎖橋旁。放眼一望，郁郁蔥蔥的叢林之上，嶺巔聳立著錯落有致的六座涼亭，特別醒目。順著山勢，在翠竹綠柳之間，有中西合璧的建築群，和山上的亭子一樣，都是用耀眼的黃綠琉璃瓦覆頂，在陽光照耀下氣象輝煌，整個景色，真有古代帝王避暑行宮的派頭。

大門牌坊上有著名書法家楚圖南手題「留醉山莊」四個大字，用大理石嵌刻成匾額。大門口對面的噴水池中，塑有三頭大象，或仰鼻長嘯，或低頭吸水，一頭幼象在母親身傍依偎著，似憨似嬉。這些塑像幾乎與真象一樣大，形態比真象還生動。

筆者和遊客們沿著約有近百台的石階登上去。兩旁花木夾道，綠籬一律是用一種叫「米蘭」的花木植就的，濃蔭匝地，幽香撲鼻。到得客房，一派清新靜謐舒適之至的氣氛。久居城市喧鬧環境的人，能得到深山幽谷裡這種人間仙境來留住幾許時間，在現代生活中當是莫大的享受。

在客房小憩之後，沿曲徑小道攀上象鼻嶺頂峰。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原來嶺上除了在遠處就已望見的琉璃亭外，還有茶室可以品茗，有精心營構供人觀賞的櫻花園、茶花園、郁金花園和百合花園，巡迴遊來，遠眺近覽，目不暇給。導遊人員介紹說：象鼻嶺玉池泉這處風景名勝，早在東漢時就被發現，到明初就著名了；人常說「華寧無江三半江，華寧無海三半海」，這裡踞有「三湖之勢，一泉之美」，這一泉，就是蜚聲雲南全省的象鼻溫泉。

當夜，筆者特意與這裡的院長（當地彝族）普天喜攀談。從他那裡才知道：這象鼻溫泉，從一九八○年開始按新的要求開發，政府投資一千萬元，經國家級專家學者鑒定，屬重碳酸置泉水，溫度經常保持30℃至40℃之間，泉水含有二十多種對人體有益的元素，其中偏珪酸、鍶、鋰含量達到國際天然飲用水標準，因而被確定為優質的註用礦泉水，可以與山東的趵突泉、法國的莫里埃等礦泉水相比美。一九八八年，象鼻溫泉正式對外服務，因為兼有旅遊、療養功能，飲用強身，沐浴驅疾，到一九九二年底，遊客逐年增多，已接待了十六萬人次。今年頭三個月，又有兩萬多人次光臨，可以說是遊客如雲。華寧縣最近又決定新增投資，把遊區和景點再行拓寬，架設索道，修建溫泉泳池，增添服務項目，特別是還要建造年產五萬噸以上的礦泉水飲料工廠。

這裡的景色，筆者眼見是實，的確佩服。為了證實這位彝族院長對溫泉沐浴的介紹，筆者在這裡有心地直接飲用了泉水，果然是甘冽回甜，其味比沸水砌茶要美得多。在數十個大池和小池裡，筆者也都親自洗澡。切身體驗，浴後果真是精神爽快。在自流水的溫泉大池裡，同浴者有一位台灣同胞楊先生，我們邊洗邊聊天。他說：按古人的話來講，「仁者樂山，智者樂水」，他雖不是智仁之士，但生來卻對溫泉情有獨鍾。台北的北投溫泉和烏來等地溫泉，他都是常客。自海峽兩岸交往日漸密切以來，他已多次到大陸來，每次到各地，都要尋覓溫泉沐浴。他曾去過遼寧的湯崗子和雲南騰衝的熱海，昆明附近的宜良湯池、安寧溫泉。雲南溫泉的水質比其他溫泉好，但如果說「天下第一湯」應該是這華寧的象鼻溫泉。

（本文收錄於《雲南文獻》第23期，民國82年12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