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講學記

　　老　滇！──雲南人去上海講學（別吹牛）
起因
八十九年吧，經濟不景氣，房產市場低迷「建案難推，銀行又加調控，銷售房屋獲利，成效不彰」。工商業倍感壓力，為尋求突破，紛紛到了上海，不是房屋買賣，而是銷售其他商品。
前高雄董氏建築業，以前獲利，現已蕭條，父業子承，也能到上海，找尋商機，經人指點、銷售「兀水」（化學名詞）水質與普通水重量是四倍，又名「小分子水」，其作用可清除人體細胞週邊污染物，給細胞活化，同時保留對人體有用的礦物質。
上海市，在長江下游，上游如四川、湖南、江西、安徽等各省廢水，多排入長江，可想而知，上海水質很差，飲用灌溉，都不能用!「兀水」是太空人上太空，可把飲水後排出尿液，過濾後重複飲用，其功能為活性碳，再裝入濾水器，過濾毒物，它的功能很好。可惜，商品銷售與房屋銷售不一樣，市場開拓，顧客對象，完全不同，兩碼子事。公司要找銷售團隊，推展業務，必須禮聘有領導能力的人才對！剛好，蔣少良將軍在高雄地位，是最佳人選，由他領隊組團，可事半功倍。筆者也應邀，出任講師。
自己衡量過，曾負責陸軍三七五個營站之管理，三五○個經理的訓練、派遣、督考（小站無經理），物品的五線訪價、議價、會計報表的損益計算，資產負債平衡，營站盤點等，進銷存、月底盈虧，廠商之間控管，不會「外行」，憑經驗撰寫了一份講稿，只管銷售，不問公司經營。
助理講師：董致儉先生：山東日照人，前駐越南軍援顧問團，英語流利，中原大學曾邀請他做「市場銷售」的專題演講，校長全程陪同，（有別的廠商請去馬來西亞幫忙，月薪十萬元他不去），講私人交情，陪我去上海，月薪只八萬元，他樂意隨行。
產品講授，由廠長親自講解，（高雄左營人）並作產品用途，現場示範，使人印象深刻。
出發
當年約七月份某日，從台灣出發，到香港轉機，換東方航空，直飛上海虹橋機場，公司派行政組長專車前來接機，時間已到下午五點，蔣將軍早已到上海公司坐鎮，內部管理由公司老闆表弟，副總經理沈X平負責。沈做了簡單的口頭簡報：給講師組了解狀況，公司管理與講師授課，完全分開。
如此規範，利幣互見，到上海求職人員，只學銷售，完全不知公司為何物？如何留材，無人才可用？又如何擴展業務？基於職責是「講師」，不是公司人員，不管多餘之事。
開訓
上海人力市場，由行政人員招募到一批大學生：東南西北都有。哈爾濱大學、蘭州大學、成都大學、長沙大學、廣州大學、上海市東華大學，多來自全大陸各地又他們的水準，恕我直說，比台灣的大學差一截，可能政治教太多了？對國外事務很陌生，也非常好奇：聽到台灣老百姓可以公開駡政府，國家領導，可以選舉輪替，在大陸是辦不到的。如果有新聞也是「改造」過的新聞。為了避免「踩紅線」，對大陸當局的施政好壞，不予置評。針對敏感的蔣介石、毛澤東、國共兩黨，統也好、獨也吧！絕對禁止。
辦了四期講習：每期一週舉辦座談會，「這些學生」？他（她）們授教後學到不少學校未教的「新知」？只是他們關心的不是商品行銷？是每月公司給他們多少錢？
說的白一點「吃大鍋飯」的心理，普通存在，有能力做行銷的，每期不超過三人？給薪資、發底薪是公司的權責，講師不可隨便答覆，公司副總也是代理，對公司沿革、發展、經營管理，他不便隨意開口，如此一來對有意進入公司發展業務的人員，在精神大打折扣？
當時，筆者在上海可能有朋友，透露消息，王毅明先生從昆明直飛上海，王飊（別人介紹）也遠從新疆趕來上海，他們願「義務幫忙」。當時詳細判讀他們的講稿，還是不脫離「多層次傳銷」，這與當地的規定不符，只好婉謝。
其他
商場應酬是免不了的，某日公司在上海一家大飯店請客，很氣派：餐會中有蔣將軍、總經理、副總經理、講師組全體。客人中還有外賓：
美國威斯康辛大學校長：威廉士（華人）
日本國東京都住北京小松事務所：法律顧問。
北京江澤民先生辦公室助理祕書：（名片）
上海中山醫院院長：（一位女生少校）
高雄商會理事長：（忘了名字）
宴會開始、無人講話，有點冷淡；筆者以講師組長身份，簡短發言致歡迎詞（輪不到我…略）。老董可不客氣，用英語發言六分鐘。餐會中，只講生意，不談政治，輕鬆結束。
在上海，據別人透露：台商有兩個弱點，易出狀況：
（一）包二奶：在公司筆者也看有兩位女生，長的俊秀，經常來公司走動，很大方，有時還與員工共進午餐，副總示意：「老闆女友」，據說外面還有？有幾人，不清楚？台商有此狀況表示很普通。
（二）兩本帳：在台灣已是公開的袐密，稅局查到，找民代關照一下，罰錢也只意思意思，無傷大雅，在上海或其他地方，被查到叫你「吃不完兜著走」！
這兩點弱點，最容易出事？有點花大錢，還不一定「擺平」？
可能筆者單身之故：好心朋友太關心。
北國佳人：從東北黑龍江牡丹江，打來長途電話，要到上海見面。
雲南昆明女的也來電，要到上海。
上海本地也有女生，購好某大戲院門票，歡迎去觀賞。
這些所謂「小姐」，聽聲音，都是「小姐的媽」了！她們久走江湖、閱人無數，一般男人根本不是她們的對手。大陸上稱她們是「白骨精」。誰碰上了會「會倒霉的」，沒人敢碰，只好一一謝絶，「阿彌陀佛」！
上海大都市，物價高，空氣差，水質髒，只合做生意，住家要去蘇州杭州，比較清靜。
大陸各地風土民情迴異：在昆明還可以「混」？到了上海，你如「口袋不深，人脈不廣，又無人關照」，以自己的特質與個性，可能一天都「活不下去」？！
講授課已圓滿結束，準備返台了，有幾位「學生」還問楊老師那個航班出發，不是送行是很關心的美意，心領了。剩下幾佰元美金，換成人民幣，給那些煮飯的、開車的、打雜的、跑腿的每人一個小紅包，意思到。
去上海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
某日早晨，在虹橋機場登機，向著深秋的朝陽飛去，回頭揮手，再見了、上海。